全宇宙至此剧终Ⅰ
○辛追觉得胸腔积满酸楚,它们像挤破的调味包,连呼吸也被染得斑斑驳驳。她撑着眼睛,漆黑的视界却在这时放弃了落井下石,转变成一种温柔的语言催化她的泪腺。
摘自本书【“你小时候傻呀”】
○“我叫裴七初。小你一届,高一四班的。”下句,“现在不是陌生人了吧。”
明明没有什么风的当下,却站得宛如迎着风的样子。于是乎女孩的名字是被那股无形的风,漂亮地拂在空气里,让人很不管过去多久,仍会毫无障碍地回想起。
摘自本书【“女的怎么了”】
○女生已经将手掌完全地紧紧塞在了车门缝隙中,似乎那里是整个堤坝面临决裂的创口。她张开嘴,前几个音都是哑的:“……你是……请问你是姓班吗?”班霆没有点头,表情里却是可以肯定的答案。
摘自本书【“我爷爷是受害人”】
○辛追眼睛张了两秒,下巴上一瞬就积满了眼泪。她哭得什么也看不清楚,模糊的视线里,贝筱臣盘腿坐在地上,脱了外套把球球包在里面,等辛追想起来,一边哭一边把外套的绒内里翻过来,再给小狗重新裹上,“因为你穿得外面都是灰啊”,她手背抹眼睛,突然想到“中年丧子”的玩笑话,所有的悲痛刹那翻倍地袭来了。
摘自本书【“你们之间没有感情了吗”】
全宇宙至此剧终Ⅱ
○这个拥抱比过往任何一次都隆重,而后它慢慢过渡向贪婪。它全然不屑掩饰意图,整个夜色都如同源自欲望的索取。欲望是带攻击力的,轻而易举吞没了微小的光和声音, 等到崔洛川摘下眼镜,欲望找到了真正的归宿,所以辛追到后来完全看不清崔洛川的双眼,它们被一种身体优势代替。
摘自本书【“这怎么叫断你后路呢”】
○她越急切盼望重逢的心,到此时就越生长出同样撑天的屏障,屏障是雪白而光滑的墙,倒映出无数个草率的裴七初,不漂亮的裴七初,没法拿这一面去登台的裴七初。她必须让自己漂亮得无可挑剔才行,这样她走上舞台时,才能迎住从天而降的光,让自己华丽地重返贝筱臣的世界。
摘自本书【“花痴。更接近花痴”】
○青年下意识地侧过部分身子,一个避让的倾斜,头压低了,视线里堵满灰黑的水泥地。换作以前的他必然笑出一连串的弧度,举起右手亮出欢迎的手势,路灯的光坠进他的瞳孔,远近都是星。以前的他, 不怕麻烦,兴致盎然,自如地天真——以前的他。
摘自本书【“干吗把我名字加上去”】
○这只是他的推测。但班霆从地上缓缓地坐了起来,他看见手臂上一颗一颗凸起的鸡皮疙瘩。从那个噩梦般的画面中剥落的果实,从房间正中垂着的黑影里掉了下来。名为真相的果实,红得鲜嫩欲滴,宛如背弃道德的罪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