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者试读
绝代有佳人
浏览次数:501次 更新时间:2018-08-23

  朱丽叶特圆满人生的另一个要素,确切地说,是夏多布里昂的表现。如果说她没有改变他那种易骚动不安和非常多疑的天性的话,却安抚了他的偏激、自我中心及其内在的缺陷,他的这些特点使他难以相处,甚至令人无法忍受……圣马洛的野孩子,梦想着荣耀,似乎他只相信自身的伟大,将眼前的一切都凝聚在自己身上,景色、事件、人物,最终达到了自身的平衡。这奇迹的出现,既得益于朱丽叶特,也得益于她善于在周围营造的气氛,他们在这种仪式化的规律性中,分享属于他们的时日……他将步入七十,夏多布里昂有把握实现这个庞大的计划,将他历年的奔波、所有的情感经历、政治历练都注入其中。终于,他达到幸福的巅峰、内心的圆融和被人眷顾,这一切使得最杰出的写作成为可能,用最卓绝的词句将他的故事重置于他生活的世纪的中心。是朱丽叶特在他身上促成了他想要成为的、他曾经存在过的和他愿意让人们记住的那种复合体,夏多布里昂的杰作因此而成。促成这部作品,是朱丽叶特的杰作。

  从此,激情化作了持久不衰的参与,决定了朱丽叶特对作家的态度,她的自由、耐心、生存之道及其从容不迫皆服务于勒内。

  圣伯夫做了这样的分析:

  在最后二十多年中,夏多布里昂先生成了她的世界的中心、她生活的重要关注对象,我不会说她为此牺牲了其他所有人(她只牺牲自己),但她使一切从属于此。他曾经有厌恶的对象、强烈的憎恶,甚至诸多苦涩,而今在《墓畔回忆录》里已经呈现得够多。她对这一切都加以缓和、纠偏。当他缄默之时,她是多么巧妙地让他说话,推测他能对别人道出的可爱、善意的话语,或许他前一刻曾经在私下跟她说过,却并不总在人前重复的那些话语!为了他的荣耀,她表现得那么风情万种!有时她成功地让他真的快活起来,变得可爱,非常满意,雄辩,只要他愿意,一切都那么得心应手!她以自己的温柔对他施加的影响印证了贝尔纳丹?德?圣皮埃尔所言:“女人身上有种轻盈的快乐,会驱散男人的悲哀。”这里,她面对的是怎样的悲哀啊!勒内从娘胎里带来的悲哀,并随着衰老而日渐增多!曼特侬夫人永远没有这样的妙方,能让路易十四摆脱无聊,就像雷加米埃夫人为夏多布里昂所做到的那样。布瓦洛从凡尔赛回来后说道:“我一直注意到,只要谈话不围绕着对他的称颂,国王就即刻感到无聊,随时准备打哈欠或者离去。”正在老去的所有大诗人在这个意义上都有点路易十四的味道。而她每日都有千百种优雅的发明,不断更新对他的夸赞,并保持清新。她为他结交各方友人、新的崇拜者。她用一根金锁链将我们大家都系在他的塑像脚下。[注]

  注:《周一的闲聊》,第一卷,雷加米埃夫人,第126-127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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